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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交流] 遥远的木吉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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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12-31 23:13:16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对于木吉他,我总有一种特殊的情结。
印象中,应是旅人斜挎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木吉他,在萧瑟的秋风中兀自弹唱。斜阳暗暗地拉长了旅人的影子,路边斑驳的树影再生生剪碎了旅人的影子,旅人漫步孤村,影子又浅浅地覆住地上的树影。相互交织,相互裁减,谁也分不清是谁剪碎了谁;
印象中,应是流浪的人斜背着一把外漆掉光了的旧吉他,在荒原上,在沙漠里,随意拨弄琴弦,略带沙哑的低吟同低沉的风裹挟在一起,游荡在旷野间。走在风中的流浪人喔,不单是脸上的棱角映出凌厉的光,就连在风中乱舞的头发也挟了几分苍凉。
流浪的人比起旅人,少的是一份微小的牵挂,多的是一份心灵的放逐。旅人无时无刻不再思念故乡,思念昔日里的团聚,而流浪的人孓然一生,无求无欲,天当帐,地作床,一切都可当作家,一切也不可为家。
我不是风尘仆仆的旅人,也不是浪迹天涯的流浪人。现在的社会,也不可能有完全意义上的流浪人。但偶尔,我也会轻轻攀动自己的那把木吉他,放逐一次心灵。

天空之城
天空之城》有不少版本,很多人喜欢八音盒版,但我偏好钢琴版和吉他版。说钢琴,是因为它总给我一种浑厚而又饱满深沉的感觉。总觉得钢琴是一种完美的乐器。我学的古筝像是江南的小桥流水,大多数古筝曲都如同在江南被深藏在宅院里的亭台楼阁,精巧又含蓄。然而弹钢琴是含蓄与深沉并存的,我感觉,没有一首钢琴曲是绝对含蓄或者绝对奔放深沉。
吉他版的《天空之城》却总弹不出圆润的音节,只有无尽的沙哑与低沉。许多吉他曲的节奏偏于慢板,但慢又并不代表是拖长了尾音,反而停顿更加多了,和国画中的留白一样。
可以说,吉他版的《天空之城》充满了神秘。一如电影《天空之城》本身的神秘色彩,浮在云之彼端的空中城市拉普达。然,生活应也是一座空中城市,拨开一层迷雾,又一层迷雾露了出来。

今天早上一出门,手往兜里一揣,掏出了手套,却依稀接着楼梯道昏暗的光发现口袋里似乎掉了什么东西。仔细在地上找了找,只找到了三颗手电筒里的电池。我吐了口气,看来我连我的手电筒什么时候解体了都不知道,赶紧上到了自己的手电筒里。可能是电池少了,小灯泡冷着脸就是不亮。准备关门的妈妈看到了便问我怎么办,我随意地摆摆手:“算了,我一个人下去。”其实在有手电筒之前一直是她送我下楼,一则早上天亮得晚,二则有天早上我独自下楼碰见了一件有些诡异的事情,快到三楼时隐约间看到了人影,接着听到了脚步声,只是很奇怪,在这之前既没有脚步声响起,又没有楼下的开门关门声,偏偏是在我下楼快赶上他时响起……呵,鬼不可怕,更何况本没有鬼,可怕的是人假装鬼。


接着五楼的感应灯,我勉强下到四楼,感应灯便灭了。剩下的四楼沉在无尽的黑暗中。其实真正的夜晚并不黑暗,因为总还是有月光和对面楼房的光斜射进来。真正黑暗的往往是破晓之前,月亮隐去,太阳未出,大部分人家沉在睡梦中。眼前才是真正的黑暗。
我早已经过了怕黑的年龄,但面对自己爬上爬下走过无数遍的四层楼梯,却微微有些害怕和退缩。数着楼梯,却又总担心数掉了一级,每当感觉下完十级时还是会下意识地摸索一下确认没有楼梯。终于出了黑暗的楼栋,我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
很多时候,人是不怕黑暗的,害怕的是在黑暗中摸索不到目标,下一步,再下一步都是未知。如果不数楼梯,也就不会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终点,终点就显得渺渺无期了,而人的心,也备受迷茫与困顿。

在今年的《儿童文学》上看过一篇文章,有个老师做了一个实验,把班上的学生分成了三组徒步带他们到三个乡镇去,其实这三个乡镇离学校的距离都是10KM。第一组的学生没有告诉他们去哪里就直接带他们走,结果到达终点的只有一个学生——班长。第二组的学生告诉了他们要去10KM外的地方,大多数人都到了,但还有有小部分人没有坚持到终点。最后一个组的学生既被告知了行程的长短,而且他们走的路的路边也标了“1KM”的路标。这个组的所有成员都到达了终点。为什么?因为他们不仅知道自己的目标,更时刻了解自己的处境,了解自己的下一步,有一个短期的目标。所以,没有目标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……

那些花儿
昨天在元旦晚会上唱的三首歌是《那些花儿》、《泪的告白》、《time after time》,《time after time》算是被我毁了,我完全忘记了罗马音只好瞎唱一通。但是,我很认真地唱了《那些花儿》。本来,《那些花儿》有两个版本,一个是范玮琪版,另一个是朴树版。我觉得朴树的版本更好听,他的作品里,自始自终都是以吉他作为伴奏,闲适而又略带慵懒,随意轻缓。但是他的版本极难唱,极难跟上节奏,我做不到在众人面前保留一份朴树一样是随意,所以下载了范玮琪版的伴奏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郭雨轩说伴奏无法放出来,当时我还纳闷儿了刚刚还和老师一起试过了。我说:“算了,清唱吧。”我发现自己从早到晚挂在嘴边最多的话就是“算了”,每件事我都做了最坏的打算,但往往越是这样我就越达不到最好。

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,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。
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,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。
她们都老了吧?她们在哪里啊。
我们就这样,各自奔天涯。
啦……想她
啦……她还在开吗?
啦……去呀
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
……
我没有看任何一个人,我看着窗外,遥遥地望着夜空,这歌声可以从这里传出去,我想让周航听到。而且我在信中写到过,即使不在一个学校,周航,你还是能听到我在唱歌吧。
今天晚上,周航对我说,她们班联欢时,她唱了《tonight I feel close to you》。我笑了,我听得到。昨天晚上后来几乎相当于K歌比赛,我看着听着就有些累了,困顿了。好多歌,好多事,与我无关。我的身边坐着K神,然而我知道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,许多话语坠落在鸿沟里。她对我缄口不言。我也沉默,毕竟,还有书信搭建着我与朋友的桥梁。
一天,我开玩笑似的对老郭抱怨,今年什么都没收到呢,光是我顾着给朋友写贺卡,我给周航寄了一张贺年卡,给吕爹也寄了一张贺年卡,但我什么也没有收到。后来,老郭塞给我了一张贺卡,上面有她随意的画儿。谢谢啊。

我表演的节目是三个主题+三首歌+三本书,时间原因,我压缩了大部分的流程。幻灯片几乎白做,不过也没有白做,做幻灯片还是很有成就感的。最后一张幻灯片里,我在结语里打上了三句话:
1.希望每个人在高中都能收获一段真挚的友情。
2.希望每个人都感激地生活每一天。
3.始终怀有信念走好每一程,不仅仅是高考。把脚印留在后面。

其实这三点很简单,也可以说,它们很俗,或者说我表达得俗。但谁又能说这是可以轻易实现的?这是三个需要用一生来完成的命题。真正能做到的人,又有多少呢?
但是我对K神说,我说这三句话是发自内心的,是真心希望每个同学都能如此。灯光很暗,她不会注意到我哽咽了一下,我想到了自己,我的高中友情和信念又在哪里呢?

Always with me
冯后来弹了这首《always with me》。这是我头一次听没有原声的《always with me》,它是《千与千寻》的主题曲,是可以和《天空之城》相媲美的一首曲子。听着它,我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在天空飞翔的琥珀川,看到已经成长了不少的小千。

我在自己的节目里也说,新的一年,是不应该忘记老朋友的。我相信每个人每到一个新环境,会失去一些朋友,失去一些同她们一起的心情。但这并不代表她们离去。想着她们,就会觉得充实。但更要对新朋友说一声,谢谢。

因为我觉得我是一个敢于相信的人。坚持写博文是因为敢相信,坚持买《儿童文学》也是因为相信,我总相信下一期儿文一定能更好,更符合我的标准。很多学生,年龄越大,就越不相信童话,就越不屑于儿童文学的创作。然,《儿童文学》本身比起以前也是有滑坡。每次看到新一期的儿文,又推荐了一种新书,各种新增的栏目和版面,比如说乐读吧,刊中取刊,里面可能有儿文编辑的各种互动或者偶尔的一次Cosplay,每一个编辑神秘的身份足以吊足小读者的胃口。可我认为真正的纯文学刊物是不该如此张扬的,但它们是必须要随着社会发展的啊。

以前,《儿童文学》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或者本世纪初的精选是出得很慢的,既然是精选,那么每一本里的每一篇都很有价值,读起来都满口余香。这就是我对以前的《儿童文学》印象深的原因,这也是我几乎买齐了儿文的典藏书库的原因。然,现在每月推出的新书都有两三本,目不暇接,眼花缭乱……但我还是相信它,我有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很多相信是因为什么。

2011,我也疏于写博客了。今年的博文比起往年来数量大有下降,可能和初三要中考了有关。博客里的朋友也凋零了许多。沐卉应该在备考吧。本来是和沐卉在暑假时在博客里做了最后告别, 只是小卉在十月份里开始固定地每周出现一次在我的博客里,我估计是她们学校的微机课,现在又有一个月没有看到小卉了。但我不会忘记,小卉是个多么简单直爽的博友,她不叫我流苏而叫我苏苏,叠字词总是会多几分亲昵。我说不出词语来描绘小卉。每每想到,小卉就在黄冈,在一个离我很近的城市,就会安心很多。 小璟也不经常写博客了,大家都忙于高中的学习,但一旦上了电脑,还是会习惯地进入对方的博客说几句话。这是一份慰藉。

看看去年今天自己在空间里写的《而我只愿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》,会觉得一年时光如梭,人的心境与写作风格又会有多大变化。

昨天晚上历史老师全程参加了我们的晚会,这对于任课老师来说是很难得的。一向不是很放得开的历史老师唱了两首歌,一首是陈奕迅的《十年》。历史老师的心里,是否也沧桑过?十年之前,十年之后。后来,数学老师杀了进来,坐在离我很近的位置。一坐下来像个孩子似的剥下了一个橘子一边吃一边看节目。周程拍下了老师的样子,K神给老师看,结果老师说:这什么呀,这就是个苕(用河南腔说的),再来,重新照。边说着,她边捋捋头发,转过头来端正地说着,露出标准的微笑:快照。我们一起说:“数学老师回娘家!”数学老师笑总是那么孩子气、简单,像她那样对待生活,生活也会变的孩子气吧。

最后,附上一首北岛的诗:

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,
 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,
  看吧,在那镀金的天空中,
 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。
  
  冰川纪过去了,
 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?
  好望角发现了,
 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?
  
 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,
  只带着纸、绳索和身影,
  为了在审判之前,
 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。
  
  告诉你吧,世界
  我--不--相--信!
 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,
 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。
  
 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,
 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,
 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,
 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。
  
 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,
  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,
  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,
  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。
  
  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,
  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。
 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,
  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。

流苏写于2011.12.31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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